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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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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也著實是怕自己再成為這利害關系中的一角。

只是……當初她心一軟,把豬崽留給了他,也不知……

向暖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,強行讓自己不要再想下去。目光疲憊地回到醫書上,這醫書是那老太婆記載的,最後一頁是記得是“半歲寒”。這一頁只記載了半歲寒的特征——中毒者體寒畏冷,常年咳嗽氣短,似是哮喘之癥,無味覺,每年毒素都會逐漸分解累積,中毒者通常活不過三十歲。

向暖的眼睛往下瞟,看到那個老太婆寫得最後一行字,可用紅珊瑚、茗橛子、火璜 壓制續命。

這一頁的頁腳已被翻爛,可見這一年中向暖在這一頁停留了多少次。

半歲寒,連那個老太婆都沒有尋出解藥的法子,她這麽嘔心瀝血的研制解藥,倒不知是想了老太婆的遺憾,還是為別的什麽……

向暖又看了看自己寫得厚厚一摞的記錄,上面寫滿了她嘗試過的方子,多達一千種,但後面她全部打了紅色的叉否決掉了,唯有最後一行——千年璃參,火璜 ,赤焰猴尾,鵲獸角。

千年璃參生谷後山就種有幾十株,火璜 也一直保存在生谷內的冰山之中,唯有赤焰猴尾和鵲獸角讓人頭疼!

赤焰猴本就行蹤詭秘,隱在大山之中,鮮有出沒,數量也較為稀少,向暖只知道江湖上的鬼跡閣閣主馴養了一條小赤焰猴。而鵲獸角歷來便是空絡國的國寶,這兩者皆難得,向暖想盡了法子用其他珍貴的藥材來取代,但效果皆不盡如意。

向暖頭疼地按了按額角,推開面前堆成像小山一樣的醫術,浮起了一陣灰塵,她用袖子掩著口鼻除了書房,外面陽光明媚,空氣都新鮮多了,她打了個哈欠剛想讓小丫鬟們沏杯熱茶來,沒想到春覺又折了回來,手裏拿著長金簽超向暖揮了揮:“小姐,第四枚長金簽來了!”

生谷有個規矩,定時都會向外派發五只長金簽,執簽者到生谷求醫,只需付基本藥金即可,可謂是生谷的仁義之舉。原先向暖這兒只回收了3枚,算上現在這枚,就是第四枚了。

她不由翻了個白眼:“遲早得取消這規矩,盡做賠本生意!”

看著向暖惱怒的樣子,春覺不由捂著嘴笑,小姐愛財的性子還是沒有變。

向暖提著裙子,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晃到了前殿,果然就瞧見一個魁梧大漢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裏,沈安則坐在他的對面,一張也不知道戴了多久的黑黃假人皮,扁平扁臉扁鼻子,就跟當初把他從河裏撈出來的時候一樣。

魁梧大漢以為沈安是生谷的座上賓,忙客氣地抱拳:“在下黃訣派右使鍆汗,不知兄臺怎麽稱呼?”

沈安也一個抱拳回不去:“在下無門無派安自成。”

這張扁臉依舊維持著文弱書生的謙謙微笑,讓鍆汗也不再多想,朝他笑了笑,低頭喝了口茶,而沈安在鍆汗低頭的瞬間,一雙鷹眼猛地半瞇起,從頭到腳瞥了鍆汗一遍,嘴角仍是君子般的微笑。

向暖真是見不得他偽裝的樣子,走過去直接忽略沈安的存在,笑著對鍆汗說:“可是執了長金簽求醫的人?”

鍆汗見向暖走到自己跟前,眼頓時發直了!

他自是聽說過生谷谷主向暖長得傾國傾城,那笑容簡直能把人的魂魄勾去七分,沒想到真正見著真人了吧,甭說七分魂魄了,他簡直心肝脾肺都要被勾出來了!

他就這麽張大嘴,瞪著眼,忘了行禮,忘了起身,胡子拉碴的臉揚起來看著向暖,只差沒有噴鼻血沒流口水了!!

向暖忍不住滿臉黑線,這大漢是多久沒“開葷”了……還沒等她做出反應,只見面前有個身影一擋,沈安飄著白衣上來,用自己偉岸的背影擋住了鍆汗 裸的目光,他嘴角一笑,扇子在鍆汗面前搖了搖:“鍆汗兄,你還好否?”

向暖在他背後翻白眼,他丫還真不把自己當做是客!

鍆汗才覺自己的失態,連忙咳嗽一聲,朝向暖抱拳:“在下黃訣派右使鍆汗,特此拿了長金簽向谷主求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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鍆汗才覺自己的失態,連忙咳嗽一聲,朝向暖抱拳:“在下黃訣派右使鍆汗,特此拿了長金簽向谷主求醫。”

向暖從很不識相的沈安身後跨出來,似乎擋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堵白墻而已,她撣了撣自己沾滿了書房灰塵的袖子,看向鍆汗:“你是替人前來的吧?”

通常拿著長金簽上門的人,大多只是跑腿的。

鍆汗雖是七尺魁梧大漢,長得濃眉大腮胡,但見到女人就臉紅,特別還是對上這麽一個美得能把人的肝膽都勾出身體的女人。他的眼睛至始至終都盯著自己的腳尖上:“我們掌門重傷在身,不便前來,所以便由我拿了長金簽來求醫。現在我們已安排了車馬和隨從候在生谷外恭迎谷主了。”

向暖心裏不大痛快,主上定的規矩,凡是執了長金簽來求醫的人,不僅只需付基本藥金,而且如有出谷問診的需要,也不必付昂貴的出診金,只負責沿途的住行即可。

真是虧本生意!

“啊~不知掌門病狀如何?本谷主也便譴人準備些藥材。”向暖轉身示意春覺過來,輕聲吩咐她去準備行李。

瞧瞧,真該早點取消這項規矩,全被拿著長金簽的人牽著鼻子走,太不痛快!

鍆汗的眼睛還是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,只要瞟一眼向暖,他的臉就會立刻爆紅!他背著手戳著:“昨日鬼跡閣突然來襲,掌門硬生生受了那王八羔子一掌,至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。”說著,鍆汗氣哼哼地揮掌拍在茶桌上,“他媽的鬼跡閣小兒,遲早老子要把他閹了!”

這蠻漢一掌拍下去的力道不小啊,向暖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,他像熊掌一樣的手已然拍在了紅木茶桌上,可 憐的紅木茶桌一個顫抖,下一秒,只聽“嘩啦”一聲……它……它……它碎了!!

鍆汗猛然意識到自己是在人家生谷的地兒,立馬惶恐地去看向暖,向暖也冷冷地看著他,揮了一下手對春覺說:“紅木茶桌,一百兩,記在黃掌門的藥金裏。”

鍆汗的心顫抖了……抖著眼神去看站在旁邊的沈安,沈安搖著扇子朝他微笑,一副謙謙君子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
鍆汗摸了冷汗也沒說什麽,又把自己的眼神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的腳尖上,朝向暖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:“對……對不住啊,但是掌門真的是重傷在身,耽誤不得,所以還請谷主趕緊出谷替我掌門醫治吧,路上我們一定會盡力招待谷主的。”

向暖點點頭,打了個哈欠:“你先在谷外候著吧,我讓丫鬟們收拾完行李和所需要的藥物便來。”

鍆汗至始至終都是異常拘謹的,連抱拳回身向殿外走去時都沒敢看向暖一眼,向暖看這個彪悍大漢別扭的樣子只覺得好笑。轉身又吩咐春覺:“我去黃訣派幾日,谷內就由你和夏曉看著。”

春覺大驚:“小姐……不要我跟著你嗎?!”

以前出診小姐都會帶上她或者夏曉啊,怎麽這次出診就……留下她們了呢!春覺是怕,生怕小姐這一次離開又是好久!

向暖的心思自是不會輕易向別人透露的,她笑著:“幾日就回,去準備些簡單的衣物就好。”

春覺還想說什麽,但看了看向暖也不便說什麽,不情不願地下去了,這時大殿只剩下向暖和丞相兩人。

向暖斜著眼看他,他搖著扇子也勾起嘴角瞧她,兩眼相對,一個鄙棄,一個淡定。

“還不走?非得讓我遣了人趕你出去?”向暖環著胸,看著很不識相很不識相的沈安。

沈安也不怒,合上扇子在手上轉著把玩,扁平的臉,黑黃的肌膚下襯托出銳利的眼睛:“谷主出谷問診,怎不帶上些隨從?路上自己人照顧著也舒心點。”

向暖冷冷地看著他:“相爺,我們的交情還沒深到要你過問本谷主的事兒的地步吧?”

言下之意,你丫的管什麽閑事!

沈安在手掌中輕輕地敲著扇子,嘴唇翹起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更何況還是像谷主這般如玉般靈透的人兒。”明明是很艷情的話,從他嘴裏吐出來倒顯得幾分雅氣,沈安看著向暖笑,“谷主也聽到那人說的話了,最近江湖波瀾,谷主此次出谷必是擔些風險的,若有需要,谷主可在心裏默念在下的名字,在下必會從天而降~”語氣玩味,甚有調笑之意。

從天而降……他丫以為自己是天兵天將嗎?

向暖翻了個白眼:“相爺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兒即可!”轉身,朝殿內走。

沈安的眼睛半瞇著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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